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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爸爸叹气:“嘉月对自己要求太高了,这才刚毕业两年而已,急什么嘛,早晚会有出息的啦!”
朱兴磊:“那可不急嘛,跟他一届的同学都得大奖了。”
安刚伟抿了口小酒,悠哉悠哉道:“我觉得现在就挺好,工作轻松赚得也不少,我儿子要是真火了,忙得脚不沾地儿,谁来照顾我这个老头子?”
厨房里悄无声息地飘出一道人影,举着菜刀,眯着眼微笑,幽幽道:“爸。”
客厅里所有人闻声一抖,安刚伟小酒杯里的黄酒颤出两滴:“诶……?”
“医生嘱咐什么来着?你头部有旧伤,不能多喝酒,一天最多一杯,您这是第二杯了吧?”安嘉月晃了晃手里的菜刀,“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?”
安刚伟哆哆嗦嗦地放下酒杯,手撑着膝盖,沉吟片刻,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:“嘉月,要不你还是努力火起来吧……”
眼前早就没了人影,厨房里又传来泄愤般的剁肉巨响,仿佛剁的是仇人的骨肉。
肉沫飞溅中,安嘉月又想起昨晚回到家,他查到半夜三点才查出的一星半点资料:
贺心宸,万纳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,本科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,毕业后出国读研继续深造,回国后销声匿迹了一年多,然后正式开始接手公司,如今身价十五亿。
十五亿。
这三个字在安嘉月脑海中不断放大闪动!
十五亿啊!!!
当初他怎么才要了三十万分手费!简直血亏!!
五花肉被惨无人道地剁成了肉泥,薄薄地横陈在砧板上,比最初买回来的重量轻了至少三分之一,减掉的斤两全溅在料理台和地砖上,再剁下去客厅里注定有人要吃不饱了。
安嘉月及时清醒,放平了心态,也放过了自己,去冰箱里取馄饨皮。
买的是现成的皮,在冰箱里冻了一夜,有些干了,得蘸水才能把皮摁到一起不散开。
他包了五六十个大馄饨,调了碗紫菜蛋皮汤,挖了勺猪油融进去,又鲜又香,端出去人人都夸好吃好吃。
一碗馄饨下肚,胃里热乎乎的,心情也跟着好了些。
安刚伟跟朱家三口凑了桌麻将,在狭小的客厅热热闹闹地打起来。
安嘉月嫌他们吵,进屋关了门,还是能听见“碰!”、“一条!”、“给钱!”
只好戴上耳机看电影。
视频平台的多数影片他都看过了,随手点开了部聊胜于无的喜剧片当作消遣。
夏日午后的炎炎烈日被窗帘阻挡,七平米的小卧室在空调最高档下迅速降温,变得凉爽宜人。
安嘉月半躺在单人床上,靠着墙壁,看得正犯困,突然一句台词钻进耳朵:
“女孩儿永远忘不掉她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儿。”
谁说的?!
他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,手指狠狠一戳屏幕,退出影片,愤愤不平地点开评论,打算洋洋洒洒地写篇八百字作文反驳这句台词。
然而转念一想,他又不是女孩儿。
满腔愤慨像龙卷风似的咆哮而来,又呼啸而去,顷刻间远离,卷走了一片昏天黑地,还他一份清醒。
从昨晚到现在,他到底在介意什么?
卧室的椅子上挂着他昨晚换下、还没来得及送去干洗的西服,椅子前的小书桌上,那条月亮项链静静躺着,在拉了窗帘没有开灯的环境中,暗淡无光。
就像他现在的人生一样。
安嘉月缩起腿,抱住膝盖。
都是自己选的。
割舍这段关系、过普通的生活、放弃追名逐利,都是他自己选的。
大三那年,他慎之又慎地签了家小经纪公司,深思熟虑地选择必定扑街的剧本,竭尽所能地不让自己蹿红,舒适自在地过着十八线糊咖的生活,为的就是避免被贺心宸发现、打扰。
毕竟分手时贺心宸说过会回来找他。
尽管那时候贺心宸已经两年毫无音讯,他也总自作多情地觉得对方一定还心心念念着自己。他们都接过吻了,上过床了,也说过那么多浪漫的情话了,贺心宸肯定还喜欢着他呢。
倘若他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,天天出现在贺心宸的视野里,贺心宸还不得思念如狂,想尽办法跟他复合?
他才不要轻易被找到。
到第三年,这个想法逐渐开始动摇。
他仿佛后知后觉似的,终于想起来,贺心宸和别人交往过。虽然以前贺心宸说喜欢的人只有他一个,但贺心宸连身份都瞒着他,那些情话、那些许诺又怎么能保证是真的?
他有点不安,可他还是坚持到了第四年、第五年……直到昨晚。
消失五年的贺心宸终于出现了,重见的那一霎那,他心脏不受控地狂跳,竭力维持镇定、冷静,但心里还是想拔腿就逃。
贺